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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為阿森而辦的餞別會，我們都找不到借口缺席了。因為這一別，大家真的就各分東西，相見或許只在很多年以后了。所以我很認真地為自己的妝容費心思，也并不是隆重得像出席好朋友的婚宴，只是花了多一點的時間在準備一個最得體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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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培的車子里，聽着他放的英文歌曲。車子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雖然是自小認識的朋友，但因為孤男寡女的關系，不免有些尷尬。我想打破這樣的沉默氣氛，攪盡腦汁，勉強得提出一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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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和薇本是一對情侶。以前在學校雖然不同班，但卻在同一所補習中心上課，而且還是鄰座同學。我就坐在薇旁邊，他們之間的互動進展，我想我應該稱得上是觀得最清的旁人。從一開始的客氣陌生到后來的談笑風生，再變成酸酸甜甜的曖昧階段。我早在他們意識到自己墜入情網之前就清楚知道他們對彼此的心意，所以爾后薇告訴我培向她告白時，我并不若她那般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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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 n4 N3 K一直到一個月前在和朋友聊天的當兒，我隨口問起了他們。一句玩笑話：他們是不是分手了，便引來朋友的極大反應。他們是真的分手了。我卻也一樣不驚訝。; U: U& C% w9 q9 l$ V: z) [

! x3 S3 E$ a+ r# g. R5 ?' y“結束得很自然。”他這么對我說。; \& D. h  D# j8 _3 ^.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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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故事是不是就這樣平凡寧靜地結束了，即使戀愛時大家都只是高中生，但是那顆純真的心卻是認真地真實地曾經糾纏在一塊兒過。也許因為我和他稱不上是可以交換心事的朋友，他才不愿意在我面前表露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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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4 n- v# H/ }$ E* z不知不覺就到達了目的地。我們約好在小愛家舉行這場餞別會。關于地點的選擇，大家都習慣性地往我家或小愛家跑。看朋友甲乙丙丁在廚房里忙進忙出，我為自己沒有提早現身而感到慚愧。看着男生取好的火，熟悉的溫暖感覺恍如慢慢地正從回憶里蘇醒過來。我把心上瑣有兩年的光陰了，此刻再看見舊人的面容，即使不能馬上找回失去的感動，也依舊感覺欣慰。9 l1 k) B6 e' q$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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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男生的聲音突然從我后方傳來，原本正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接受回憶的洗禮的我猛然回神。回頭一看，竟是畢業以后就不曾再聯絡的你。$ {9 s4 D8 ~6 x7 ^$ ?* r# l5 I

3 T2 B0 O3 ?$ `: k“還好嗎？”你問。3 j& z7 N# [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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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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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x) H" l$ s你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心里有一些別扭，雖然我們曾經非常要好，但畢竟是兩年前的事了。兩年前當我悄悄愛戀你之時，你和我的關系是被我定位在朋友之間的最頂點。我對你除了愛慕之情之外不會做任何隱瞞，因為我和你約定好，我們要絕對地相信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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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卻因你的過度坦白而受到了傷害。我當然是絕對喜歡你的，無論如何。只是當你不斷向我傾訴你的愛情時……我不知情何以堪。那一陣子，我每天都好想把我的心意告訴你。但我始終提不起勇氣。5 d4 o# r: K8 R% k6 x" P

! X1 ?% A, I5 u( M“我也過得還不錯。”秋千又開始輕輕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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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K2 E/ [“嗯。”' E' B! u& M4 z/ {0 n6 G

8 o: w$ {& _& q# e) @$ b6 A) G我看着天空，突然覺得這篇天空的顏色和兩年前我們一樣在這里舉辦燒烤會時的那片天空好相似。我不禁懷疑我是不小心睡着了，跌入了夢中。% d5 F. q; W" 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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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啊……每天早上當我們站在班外，倚在欄桿上聊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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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突然變得干澀，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停頓在這一秒鐘。' `! I' U' E  c. n! u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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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那時候怎么了？”我沒有面對你迫切的眼神，只是繼續看我的天空。一點昏黃、一點的紫紅，變成很大片的浪漫。. x9 x( \/ h8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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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其實我正喜歡着你。”我平靜地把當時只是稍作想象便已然臉紅心跳的話說完。# T+ C) M* z  C$ O*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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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依然不停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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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對于你沒有太驚訝的反應有些在意。“我早就知道了。那時候我告訴自己，如果你說了，我們便可以不再是朋友了。”$ ^7 _/ ~;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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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角，緩緩被牽動。帶一絲的狡猾、和一絲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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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P$ j9 c' s. X1 W7 a我的天空，會一直活在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