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巴士最门边与坐在靠窗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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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校车特别多乘客。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我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非常危险的位置。看电影或者是卡通的时候，常常都会羡慕主角能很潇洒自然地站在巴士的最门边，身子有一半处在巴士范围之外，衣角飘啊飘地。我就没那胆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一边的铁把，深怕巴士司机一时兴起来个急转弯，我就变成绝对新鲜的肉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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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我迟上巴士，所以背负和我一样的命运。我们一前一后地共享门边的景色。我没有转身看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他很自然地靠在门的另一边，一点都不象我那样小心翼翼，他那么地从容自在，似乎不管巴士怎么摇晃，都与他无关，反正他就是有办法能劳劳站着。+ p# U3 W' \' f! x8 [1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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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有点颠簸。尤其马来甘榜的那一段，最近又是建桥又是修路地，搞得路面石子满地，甚至双向道都暂时改成单向道。糟糕的是，这样子的路况也维持了好一阵子了。那些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真的受到质疑。也不是很长的一段路，却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来修补。真搞不懂。: a" U& {; r1 H( z" @9 i9 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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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路况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驾驶人士都发挥了礼让精神。为了让反方向的车辆能顺利通过，巴士司机停下了。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在车子里观察外头的事物。散了开来的泥土一团团地，被早上的雨水给沾湿了。空气中飘浮着雨水的腥与泥土的腐还有青草的清新。这样的组合混出来的味道即不难闻也不清香，反正就很自然就是了。 r# b8 @.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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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又开始行驶了。上斜坡时速度就会变得很慢。人太多了吧。超载得不象话了。可是学生们为了早点回家都毫无怨言地忍受着。巴士不只是老旧，且破烂不堪。巴士上中间的走道甚至有些部分早就出现了裂缝。司机就那样草草再重新铺上薄薄的板，然后又继续使用。没有人投诉过。那座位拥挤得象罐头，乘客都是充满汗臭味的沙丁鱼，也许有人会发现谁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却从来没有人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刺鼻的天然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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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u7 T' c6 ^: p在不同的高度看同样的风景感觉和视觉都完全不一样。在高的地方看见的景色比较完全，而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在低的地方看见的景色比较狭窄，看见的都是摆在眼前的事物。所以说人该往高处爬是对的吧，这样一来看得就会比较远，也比较不会钻牛角尖。只是要是一直保持那样的视野，会不会渐渐开始忘了思考眼前的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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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d. z1 l! n& t% }. N2 Y路况转好，巴士也逐渐平稳了。迎面吹来的风感觉安详力度刚好。我闭上眼睛换了个站立姿势，倚靠在门边。一个不留心我的左手与他的右手轻轻碰触，似是梦游的思绪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悄悄瞄了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或许他并没有发现到我无心的举动吧。看他的神情，他好象也和我一样，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X/ _! W8 [#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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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在一座印度庙宇前停下了。这一车几乎全都是黑压压的印裔同胞，所以这一站下车的人特别多。我和他都是挡在门口的障碍物，于是不管情愿与否，都是要先压一压黄泥，让要下车的乘客通通下车后才回到巴士上。再一次回到巴士上的时候那个最门边的位置就被别人霸占了。是负责收钱的印度安娣。我没有称她为剪票员，因为我不清楚是不是她就是剪票员。从来没有在校车上拿到车票过。7 ~ U, T!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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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比较里面去了。视野不好。窗外的风景连一丁点都看不见。这样的高度刚好就被窗户上方的置物架给挡住了。我没有找个位子坐下的意思，就和他一样。他还站在一样的位置。我家就快到了。2 s- D0 D5 _) d, l1 u
) g1 T7 t8 w5 H- l3 n% Z$ ^' v他背对着我，于是我看他看得很光明正大。他也算不上什么大帅哥，但是他的背影和车子外不停移动的风景结合起来时，却显得格外有气质。看着看着，就会让身边的人都学着他发起呆来了。这不叫呆头呆脑，他的背影比较象沉思。他的手臂看起来只是轻轻勾挽着门边的铁柱，但是遇上转弯的时候却不见他身子摇晃。这点我一直搞不明白。或许只是需要一些技巧就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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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又停下来了。我拿起了背包，经过他身边，下了车。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然后和司机说谢谢。然后巴士又开走了。
